2025年大健康行业的热门概念——肠道菌群:人体健康的隐形守护者
2025-02-19 点击量:694
在我们的体内,肠道宛如一个广阔且充满奥秘的生态环境,这里栖息着难以计数的肠道菌群。尽管这些微生物个体渺小,但它们对维持我们的健康状态至关重要。它们的功能包括协助食物消化、维生素生成,并与人体的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相互作用,甚至左右我们患上多种疾病的可能性。近来,随着科研工作的逐步深化,肠道微生物在疾病的成因、诊断及治疗上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成为医学研究领域的焦点话题。 肠道细菌的组成、功能及影响因素 1.1 肠道细菌的组成 肠道内的微生物种类极其丰富,依据它们与人类宿主的互动关系,可以将这些细菌分为三大类别:共生菌、条件致病菌和病原菌。共生菌是人体肠道中的有益伙伴,它们与宿主形成互利共生的关系,对于维持健康至关重要。这类细菌包括拟杆菌属、双歧杆菌属以及乳杆菌属等,它们在帮助消化食物、保护肠道免受侵害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并构成了肠道菌群的绝大多数,占据了总菌群数量的99%以上。条件致病菌通常是温和的,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导致疾病,但在宿主免疫力下降或菌群平衡被打破时,它们可能会变得活跃并引发疾病,肠球菌和肠杆菌便是此类细菌的典型代表。最后,病原菌是肠道中的有害成员,具有高度的致病性,如沙门氏菌、某些大肠杆菌株以及霍乱弧菌,一旦进入肠道,便可能扰乱其生态平衡,引起感染、腹泻及其他严重的健康问题。 肠道细菌在胃肠道内并非均匀分布。传统观念认为胃部是无菌环境,但幽门螺杆菌的发现改变了这种看法。事实上,除了幽门螺杆菌之外,胃中还栖息着Gemella、Veillonella等多种细菌。小肠各段落间,细菌的类型和数量也存在差异。由于胆汁酸和胰液的作用,十二指肠的细菌密度相对较低,主要由厚壁菌门和放线菌门的细菌构成;空肠则以革兰氏阳性需氧菌及兼性厌氧菌为主,例如乳杆菌、肠球菌和链球菌。接近回盲瓣的回肠部位,细菌密度逐渐增加,厌氧菌和革兰氏阴性菌更为常见。大肠是肠道细菌的主要聚集地,这里的厌氧菌数量比小肠多出100至1000倍,其中以厚壁菌门和拟杆菌门为优势菌群,同时也不乏一些潜在的病原体,如空肠弯曲菌和肠炎沙门氏菌等。 1.2 肠道细菌的功能 肠道内的微生物群体就像一个高效运作的“小工坊”,承担着众多关键职责。它们能够分解人体消化系统难以处理的食物成分,如膳食纤维,并在大肠中发酵这些成分生成短链脂肪酸。这类脂肪酸不仅有助于刺激肠道内分泌细胞分泌激素,还能帮助抑制食欲,对肥胖、糖尿病及高血脂等病症具有预防作用。 此外,肠道菌群还充当着我们体内维生素的“制造车间”。例如,双歧杆菌和乳杆菌等有益菌能合成多种B族维生素(包括B1、B2、B3、B5、B6、B9和B12),以及乳杆菌对于维生素B12合成的重要性,还有双歧杆菌作为叶酸主要来源的角色。同时,某些细菌如脆弱拟杆菌和迟缓真杆菌参与维生素K的生产,为维持健康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 当面对病原体时,肠道菌群扮演着肠道健康的“守护者”角色。通过与潜在有害微生物竞争资源和空间,它们构建了一道保护屏障,维护肠道壁的完整,防止病原体进入血液循环。比如,双歧杆菌能产生磷壁酸阻止病原体附着;乳杆菌则降低肠道pH值并加速肠道蠕动以清除病原体。短链脂肪酸和其他抗毒素同样有助于增强肠道屏障功能,减少代谢紊乱和病原入侵的风险。 在免疫调节方面,肠道微生物是免疫系统的“指导教练”。它们特别擅长于促进调节性T细胞(Treg)的增长和移动,尤其是在肠胃区域。一些特定的细菌,比如脆弱拟杆菌,可以通过激活TLR2增加抗炎因子IL-10的产量;而其他种类如艰难梭菌则通过生成短链脂肪酸和色氨酸衍生物来调控Treg细胞,从而保持肠道免疫力的均衡状态。嗜黏蛋白阿克曼菌也有助于缓解结肠炎症,对抗炎症和支持免疫平衡至关重要。 最后,肠道微生物与神经系统紧密相连,被视作“第二大脑”。肠神经系统(ENS)拥有数百万神经元,它与身体其他部分的神经系统及肠道菌群之间存在双向交互,即所谓的肠-脑轴。肠道微生物产生的短链脂肪酸和血清素等物质对记忆、学习能力及情绪有着影响。一旦肠道菌群失衡,可能导致情绪问题,但通过补充益生菌可以调整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减轻焦虑反应,降低皮质醇水平。 1.3 影响肠道细菌的因素 肠道内细菌的构成与功能受多种因素调控。其中,遗传背景对肠道微生物群落的影响占一定比例,研究指出遗传因素大约能解释微生物组成差异的1.9%到8.1%区间。特定基因位置,例如LCT和ABO,与某些细菌种类及代谢路径有关联,特别是LCT位点与双歧杆菌的相关性在多次研究中得到了验证。 饮食习惯极大地影响了肠道菌群。富含纤维的饮食有助于促进有益菌如拟杆菌、双歧杆菌以及瘤胃球菌的增殖,这些细菌能够分解复杂的碳水化合物。相反,高脂肪饮食倾向于提升产生脂多糖(LPS)的细菌数量,饱和脂肪酸有助于那些与体重增加和胰岛素抵抗相关的细菌生长,而不饱和脂肪酸则有利于双歧杆菌、阿克曼菌和乳杆菌等有益菌的繁衍。非洲儿童因饮食富含纤维,其肠道内拟杆菌门与厚壁菌门的比例高于欧洲儿童。 年龄是另一个影响肠道微生物的关键因素。从出生到老年,肠道微生物的多样性随时间经历变化。婴儿期肠道微生物多样性较低,以双歧杆菌和乳杆菌为主。随着辅食添加,微生物多样性逐渐上升,并于青年期达到顶峰。成年后,阿克曼菌的数量与宿主的新陈代谢健康相关,并随年龄增长而减少。65岁后,肠道微生物多样性通常降低;然而,长寿老人体内毛螺菌科和瘤胃球菌科等有益菌家族的多样性较高。 个人生活方式同样会影响肠道细菌。吸烟、过度饮酒、压力、不良卫生习惯以及缺乏睡眠或运动等因素均能改变肠道微生物的多样性。吸烟可提高肠道pH值并影响胆汁酸代谢产物,从而影响埃格特菌和乳杆菌的生长,同时减少双歧杆菌。酒精摄入会减少罗氏菌属和粪杆菌属等有益菌,增加变形菌门等病原体相关细菌。心理压力通过炎症反应和免疫系统调节肠道微生物,常常导致有益菌减少。 抗生素使用对肠道细菌有显著影响。虽然抗生素能消灭有害菌,但同时也可能破坏肠道中的有益菌,降低菌群多样性,甚至促使机会致病菌如艰难梭菌大量繁殖。婴幼儿期使用抗生素可能会减少有益菌并增加病原体,且这种影响可能持续长达一年。尽管短期使用抗生素后肠道细菌可以恢复平衡,长期使用则会导致耐药菌比例增加,使得恢复过程更加复杂。 肠道细菌与疾病的关系 2.1 肠道细菌与胃肠道疾病 炎症性肠病(IBD),包括克罗恩病(CD)和溃疡性结肠炎(UC),是一种长期且逐渐加重的胃肠道疾病,其确切病因尚未完全明了。研究显示,IBD患者的肠道微生物多样性显著减少,抗炎细菌的数量降低而促炎细菌的数量增加。这种微生物失衡会加剧肠道内的氧化压力,并促进厌氧菌和硫酸盐还原细菌的增长,这些细菌对肠道上皮细胞有毒害作用,可能是由于异常的黏膜免疫反应导致。例如,普氏梭菌在正常情况下通过发酵不可消化的碳水化合物生成短链脂肪酸,但在IBD患者中数量减少,影响Treg细胞分化和肠道上皮细胞生长。相反,黏附侵袭性大肠杆菌(AIEC)在IBD患者中的数量显著增加,损害肠道通透性并改变炎症细胞的调控。此外,自噬过程在IBD发病机制中扮演重要角色,自噬基因变异与CD相关,自噬功能障碍会影响肠道细菌组成,推动疾病进程。同时,糖基转移酶活性变化引起的聚糖结构改变会破坏黏液层和黏膜免疫系统,进一步恶化IBD症状。肠道细菌代谢产物如胆汁酸、色氨酸和琥珀酸等也在IBD中起关键作用。 肠道微生物群落的失衡在结直肠癌(CRC)的发展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CRC患者的肠道微生物具有独特的特征,某些细菌种类如具核梭杆菌、卟啉单胞菌、厌氧消化链球菌和脆弱拟杆菌等数量增多,它们能诱导肿瘤细胞增殖、DNA损伤及免疫逃逸;而有益细菌如粪杆菌属、布劳特氏菌属、毛螺菌属和双歧杆菌属等数量减少。肠道细菌通过多种途径促进CRC发展,包括代谢副产物、免疫调节和炎症反应。例如,胆汁酸代谢产物可以激活NF-κB和JAK2/STAT3信号通路,推进CRC进展。 幽门螺旋杆菌感染是胃癌(GC)的主要风险因素之一,其毒力因子如Cag致病岛(cag PAI)和CagA蛋白能够干扰宿主信号路径。幽门螺旋杆菌抑制肿瘤抑制因子表达,破坏胃黏膜屏障,促使上皮-间质转化(EMT),从而促进GC发展。然而,幽门螺旋杆菌感染只是GC的部分原因,其他肠道细菌也可能参与其中。 肠易激综合征(IBS)的病理机制涉及肠道炎症、屏障功能障碍以及肠道-大脑互动的变化,现认为这是微生物-肠道-大脑轴紊乱的结果。IBS患者存在肠道菌群失调,表现为厚壁菌门/拟杆菌门比例上升,这有利于病原体黏附到黏膜表面引发炎症。迷走神经通常调节肠道对微生物代谢产物的反应,但在IBS患者中,这些代谢产物发生变化,影响疼痛感知和肠道功能。不同类型的IBS患者体内短链脂肪酸水平各异,这表明微生物代谢产物通过特定机制影响炎症、代谢和黏膜完整性,进而引起IBS症状。 2.2 肠道细菌与其他疾病 肠道微生物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力不仅限于消化系统,它与心血管疾病(CVD)的发展同样紧密相连。早期的基因测序揭示了人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中存在细菌DNA,这表明肠道微生物可能与CVD有直接联系。肠道菌代谢西方饮食中的成分产生氧化三甲胺(TMAO),这种物质已被证实能促进动脉粥样硬化和血栓形成。TMAO通过增强胆固醇沉积、激活血小板以及通过MAPK和NF-κB等信号通路诱导血管炎症来增加心脏病风险。在实验动物模型中,给予ApoE缺陷的小鼠口服嗜黏蛋白阿克曼菌后,发现其肠道屏障功能得到改善,LPS水平降低,主动脉粥样硬化症状也有所缓解。人体研究同样显示,嗜黏蛋白阿克曼菌有助于减少代谢综合征患者的血浆LPS水平,减轻炎症反应,从而降低CVD的风险。此外,乙酸和丙酸作为肠道菌群产生的短链脂肪酸,能够通过激活如Olfr78和Gpr41这样的受体,调节血压。 肠道菌群失衡与肥胖及代谢综合征密切相关,这些状况通常表现为血脂异常、胰岛素抵抗和高血压等症状。基因研究表明,在肥胖个体中,厚壁菌门/拟杆菌门的比例较高,这种结构变化使机体从食物中吸收更多的能量。同时,有益细菌的数量在肥胖人群中显著减少,例如阿克曼菌、粪杆菌属等。肥胖相关的代谢产物如LPS,会导致肠漏现象,引起内毒素血症和胰岛素抵抗。特定的细菌代谢产物,如咪唑丙酸、支链氨基酸等,也会干扰胰岛素信号传导和葡萄糖代谢,进而引发糖尿病和肥胖。 自身免疫性疾病(ADs)是由于免疫系统攻击自身组织引起的疾病。尽管其发病机制复杂,涉及遗传、环境和微生物等多种因素,但越来越多的研究指出,肠道微生物的变化会影响疾病的易感性。例如,在系统性红斑狼疮和1型糖尿病患者中,厚壁菌门/拟杆菌门比例较低;而在多发性硬化症患者中,甲烷短杆菌和阿克曼菌增多,丁酸单胞菌减少。一些有益细菌,如嗜酸乳杆菌和双歧杆菌,能够提高肠道免疫功能,对1型糖尿病具有保护作用。 肠道微生物还通过应激和炎症途径影响神经精神和神经系统疾病的发生发展。心理压力可影响抑郁症、自闭症谱系障碍(ASD)等疾病的发展,而炎症则与帕金森病等相关。失调的肠道微生物会释放促炎细胞因子,加剧偏头痛等疾病的疼痛路径,并影响神经退行性疾病中的脑-肠轴。例如,抑郁症患者的肠道菌群中某些菌种数量变化,ASD患者的普雷沃菌属等数量减少,PD患者肠道中特定菌群的改变均体现了这一点。 肠道细菌在疾病诊断和治疗中的应用 3.1 疾病诊断 16S rRNA基因测序是一种常用的检测肠道细菌的方法,它是一种可及且经济的下一代测序平台,能够帮助我们了解样本中的细菌分类组成 。不过,它的准确性通常只能达到属的水平,很难区分同一属内的不同物种或菌株,而且无法直接反映微生物基因的功能或代谢活动,在研究微生物与疾病的功能关联方面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相比之下,全基因组鸟枪法测序可以在物种甚至菌株水平上绘制分类分布图谱,并评估基因,包括参与代谢途径的基因 。虽然在宏基因组鸟枪法测序研究之间的一致性方面仍存在挑战,但这种方法在微生物组研究中能够更好地进行功能表征,有助于研究人员从序列读取池中识别特定的微生物基因组,包括新的、未命名的物种 。然而,它需要更高的测序深度和更复杂的生物信息学分析,成本也相对较高 。 宏基因组测序不仅能够对微生物的活性和功能进行表征,还可以将宏基因组与下游的代谢组学和蛋白质组学分析联系起来。在对结直肠癌(CRC)和腺瘤患者的研究中,通过对885种改变的血清代谢物进行分析,确定了8种与肠道细菌相关的血清代谢物(GMSM panel),这些代谢物可以准确地区分CRC和腺瘤患者与健康个体 。这表明CRC患者肠道微生物群的重编程反映在血清代谢组中,GMSM的变化可以作为一种非侵入性的诊断标志物 。但是,血清代谢物水平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可能导致个体差异较大,从而影响诊断的准确性,往往需要采集多个样本才能获得可靠的结果,这进一步增加了检测的复杂性和成本 。而且,代谢物可能与多种疾病相关,不一定能特异性地反映肠道细菌的变化,容易导致误诊 。 粪便微生物标志物作为诊断工具具有很大的潜力,因为它们具有准确、经济和非侵入性的特点 。一些特定的细菌物种,如具核梭杆菌、双歧杆菌和产colibactin的细菌等,可以提高传统粪便免疫化学试验(FIT)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在CRC筛查中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针对某些细菌的血清抗体检测,如具核梭杆菌,在CRC的诊断中也显示出了一定的潜力 。肠道细菌的代谢产物还可以作为结直肠腺瘤预后和CRC筛查的指标 。不过,FIT会受到饮食和药物的影响,容易出现假阳性结果。因此,在使用这些检测方法时,需要充分考虑它们的局限性,以提高诊断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 3.2 疾病治疗 肠道细菌在癌症治疗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它们可以通过调节肠道菌群的组成和功能、免疫反应、代谢功能、神经信号传导以及抑制病原体生长等方式,影响癌症的治疗效果 。在非癌症疾病的治疗中,益生菌补充、粪便微生物群移植(FMT)和饮食干预是常见的治疗策略,但具体的应用需要根据疾病类型和患者的个体情况进行调整 。下面主要介绍肠道细菌在抗癌治疗中的作用和意义 。 肠道细菌能够通过免疫调节、易位和酶活性等方式调节化疗的反应 。化疗药物与肠道细菌相互作用,会改变肿瘤微环境,增强肿瘤靶向免疫反应 。例如,铂类药物如奥沙利铂和顺铂通过形成铂 - DNA加合物来诱导细胞毒性,而缺乏肠道细菌会减少ROS的产生,从而降低药物疗效 。具核梭杆菌与化疗耐药有关,它可以通过促进自噬来实现这一点 。而环磷酰胺(CTX)的抗肿瘤疗效在使用广谱抗生素减少肠道细菌时会降低 。CTX是通过特定的革兰氏阳性细菌刺激致病性辅助性T细胞亚群,促进未成熟T细胞的分化来介导抗肿瘤免疫反应的 。此外,某些革兰氏阴性细菌可以通过影响T细胞的募集来增强CTX的疗效,这表明肠道微生物群有望成为提高化疗效果的潜在靶点 。 放疗会改变肠道细菌的组成及其代谢产物,这可能会影响患者对放疗的反应 。微生物群调节的蛋白质FIAF与细胞的放射敏感性有关,它可以保护细胞免受放射毒性 。多形拟杆菌和粪肠球菌能够增加FIAF的产生,而大肠杆菌则会降低其产生 。虽然在人体和小鼠研究中发现某些细菌与辐射诱导的毒性有关,如芽孢杆菌属、毛螺菌科、阿克曼菌和粪杆菌属,但目前对于肠道细菌对放疗疗效的影响仍不完全清楚,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 免疫疗法,尤其是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s),通过增强T细胞的激活,阻断PD - 1或CTLA - 4等抑制性受体,来加强免疫系统对肿瘤细胞的攻击 。一些特定的细菌,包括嗜黏蛋白阿克曼菌、双歧杆菌和乳杆菌等,能够通过产生如短链脂肪酸等抗肿瘤代谢产物,增强免疫疗法的效果 。在接受抗CTLA - 4和嗜酸乳杆菌裂解物治疗的CRC小鼠中,肿瘤缩小与IL - 2、IFN - γ和CD8+ T细胞浸润增加有关,双歧杆菌可以上调肿瘤特异性CD8+ T细胞和IFN - γ的分泌 。分析发现,对抗PD - 1治疗有反应的患者,其肠道细菌的多样性和α - 多样性更高,反应者中粪杆菌属更为丰富,而非反应者中拟杆菌属和大肠杆菌更为常见 。调节肠道微生物群有望通过改善免疫细胞的浸润和激活关键免疫反应,增强免疫原性较差的肿瘤对免疫疗法的反应 。 益生菌、益生元和后生元在癌症的预防和治疗中都起着重要作用,它们的作用机制包括抑制炎症、促进早期肿瘤细胞凋亡以及修复肠道屏障等 。益生菌可以通过维持肠道屏障的完整性、减少炎症和抑制细胞凋亡,来减轻化疗和放疗引起的黏膜炎,这表明针对微生物组的干预措施有助于优化癌症治疗 。 粪便微生物群移植(FMT)是将健康供体的肠道细菌转移到受体的消化道中,以恢复微生物平衡,目前已被用于治疗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rCDI) 。在动物模型中,来自健康供体的FMT通过恢复微生物平衡和减少胃肠道毒性,显著改善了放化疗的结果 。FMT的给药方式有鼻胃管、口服胶囊、结肠镜检查和灌肠等,其中口服胶囊的治愈率和舒适度最高 。FMT在治疗IBS、肝性脑病(HE)等疾病方面也显示出了一定的潜力,不过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确定其在这些疾病中的疗效 。对于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FMT可能会降低治疗的耐药性,提高患者的生存率 。此外,FMT在降低代谢综合征中的胰岛素抵抗、缓解自闭症谱系障碍(ASD)症状以及预防帕金森病(PD)中的神经炎症等方面也有一定的效果 。研究表明,FMT在需要重置微生物群的疾病,如显微镜下结肠炎、乳糜泻和便秘等疾病的治疗中具有潜在的益处,但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制定标准化的方案,并确定其在各种疾病中的疗效 。 总结与展望 本文全面阐述了肠道细菌在人体健康和疾病中的重要作用,以及相关研究的最新进展。肠道细菌的组成、功能和多样性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它们与人体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共生系统。当这个系统失衡时,就会引发各种疾病,从胃肠道疾病到心血管疾病、代谢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以及神经精神和神经系统疾病等 。目前,肠道细菌在疾病诊断和治疗方面的应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如各种检测方法的发展以及在癌症治疗和其他疾病治疗中的探索,但仍然面临着一些挑战 。在诊断方面,虽然细菌分析为疾病诊断提供了新的思路,但还需要大规模的临床研究来进一步确认细菌生物标志物的准确性和可靠性。而且,个体之间肠道细菌组成的差异很大,这也增加了诊断的难度,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加以考虑 。在治疗方面,尽管针对肠道微生物群的治疗策略展现出了潜力,但还需要深入了解其作用机制,优化治疗方案,以提高治疗的效果和安全性 。此外,还需要加强对肠道细菌与疾病之间因果关系的研究,开发更加精准的诊断工具,并在临床治疗中进一步评估微生物组靶向疗法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临床医生在制定治疗方案时,应充分考虑患者的个体差异,与微生物学家、营养学家等多学科团队合作,共同应对复杂的临床挑战 。相信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肠道细菌在疾病防治方面将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人类健康带来新的希望 。